■ Thomas Jeffries 作 ■ 曉愛 譯

曼德拉十歲的時候,希望仍存回到2009年,那個時候至少他的家裡還有吃的,還有地方可住。他的母親是一名家庭佣工,她非常努力地工作著,為了讓曼德拉和他的姊妹們能吃上飯。但是她又懷孕,這次懷孕和前五次不同。這一次,南非政府把曼德拉的母親監禁了,原因是她殺死了剛出生的孩子。
他說:“媽媽還活著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成了孤兒。”。
你肯定會問:“那他們的父親呢?”這時,曼德拉會告訴你:“這……有些複雜。”。

複雜的原因是曼德拉的母親所生的孩子有四位不同的父親。其中兩個年長的姊姊是同一位父親所生,他在曼德拉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曼德拉和他的妹妹有同一位父親,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們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任何其他有關他的細節──如果他們試圖找一下他,都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他們來確認的。即使他還活著,對他們而言是已經死了。
他們知道另外兩位父親是誰,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盡過任何撫養孩子的責任。這部份一點兒都不複雜。
沒有父母,就沒有收入;而沒有收入,也就沒有吃的;因為沒有吃的,他們只能給社會工作人員打電話。他們把這些兄弟姊妹──其中一個殘疾的──帶到當地的兒童之家。就這樣開始了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從這家到那家的循環。有的時候,兄弟姊妹們吃得很好,被照顧得很好;但是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得不到好的照顧。有些日子,他們被送去學校,但大部份時間他們只是被貶低、虐待和忽視。即使在一個相當安全的家裡,那也總是暫時的。

“我要站起來”
2010年,他們的媽媽被釋放了。畢竟,必須得有人照顧這些飢餓的孩子。所以媽媽把他們帶到南非鄉下的一個親戚家裡--有人說是阿姨,有人說是祖母;現在還不完全清楚。不管怎樣,孩子們的生活狀況很快又惡化了。
““我們的阿姨”辱罵我們,打我們就像對待奴隸一樣。”,曼德拉說:“本該是用來照顧我們的捐款,卻被她用來購買她家建房子所需的東西。所以,我們沒有什麼合適的衣服穿,而且還要餓著肚子去上學。”。
而他們的媽媽卻幫不上任何忙,因為她幾乎不在他們身邊。後來,兄弟姊妹們聽說她病了──又一次懷孕了。最終,他們完全失去了聯繫。
“我的姨媽討厭我的母親。”曼德拉說:“因為這樣,我們就成了被虐待的犧牲品。”。孩子們沒有人可以求助,甚至連社工們都不來了。
2012年,曼德拉的母親在生下了一個愛滋病毒呈陽性的女兒後不久去世了。幾年前搬走了的大姊,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母親去世的消息,於是,回來安排了葬禮。兄弟姊妹們懇求姊姊收留他們,把他們救出去──儘管她住的地方真的很小。
“我們等不了了”,曼德拉說:“我們只想出去。”。
所有的人,包括他們剛出生的小妹妹,搬進了一間單人房。他們並不介意──因為這樣總比挨打要好。
他們的大姊把他們帶回學校,這個家庭總算是安定和幸福了,但是這也只是暫時的。
2015年,曼德拉的大姊,這位養活全家的姊姊生病去世了。就在那時,曼德拉決定他不會再讓他的現在掌控他的未來了。“我決定:不,不,不──我堅決不允許我的姊妹們回到姨媽那兒去!我要站起來。”。
曼德拉有擔心嗎?當然有!那他已經預備好擔當照顧其他姊妹們的責任了嗎?當然沒有!“我很害怕,”他說: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必須站起來!”。

學會悲傷……和饒恕
希望出現在一位合格的社工Noluthando Moshesh身上,他是和愛家協會非洲事工部合作的項目專家。當時,Noluthando正從一個學校到另一個學校地宣傳和告訴學生們關於愛家倡議的一個名為“希望的故事”的新項目──這個項目是為了幫助那些沒有父母或是監護人的家庭。
“曼德拉是他的學校唯一一位鼓足勇氣公開自己是孩子作家長的家庭,”Noluthando說。“他分享了他的故事,我完全被這個年輕人的內在力量所震撼,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一起工作。”。
“希望的故事”開始於2015年,當時有20個兒童家長。今天,這個項目已經和將近200位小家長一起工作。這個項目旨在幫助那些本該和同齡人一起玩耍、用功學習,而不是需要照看坐在輪椅上的弟兄姊妹,或是給一個正6歲的女孩服用抗逆轉濾病毒藥品的孩子們。
“曼德拉要照顧他的24歲殘障的姊姊和其他三個人,”Noluthando 說:“每一天他需要確保有足夠的食物,監督他們的作業,甚至還要幫助他們預備上學所需的東西。”。
“希望的故事”的工作者幫助曼德拉申請社會救濟金,從而可以滿足他們一整個月的食物。這個項目會提供校服、基本的傢俱。在這個過程中,曼德拉知道了教育的重要,預算的重要,以及選擇朋友的智慧,而且他聽說了有一位神無條件地愛他!
通過這樣的方式,他也學習悲傷… …和饒恕。他學習饒恕從來沒有見過的父親,和拋棄他自己和他的姊妹們任由他人擺佈的媽媽。當然,他仍然會對一些事情生氣,但是他學到了在有壓力重擔的時候要去禱告。

對未來的盼望
Valerie Covender第一次遇到曼德拉的時候是幾年前,當時正是曼德拉的假期,所以他在愛家非洲的辦公室工作。 “以他的年齡來看,他的言談是如此有智慧,”這個事工的外聯主任說:“他改變了我對孤兒的所有想像。”。
在愛家和曼德拉初次見面之後,那天傍晚,Valerie回到家裡在神面前哭了。就在那一刻,她說她懊悔自己把擁有這麼多東西,這麼多舒服當成理所當然的。